Haru●One Day。

網王－最初與最後－柳生仁

常常，一睜眼回首的……是我與你的回憶，那是我們彼此從初遇到相愛的經過──

紳士嗎？我是……

我還記得第一次與你見面，是在高爾夫球場──

會出現在那裡，並不是巧合，或許可以說是刻意吧？

那是一個依舊美麗的昏黃午後，會出現在這只是因為那時真田說的話……然後，如果當時問我，我或許也不能說出個明白確切──為何我會出現有你在的地方？

真的……只是因為真田所說的話嗎？

而你在隨後便發現了我的存在，似乎只是微感訝異就沒多表示什麼……。

然後，我在疑惑你是誰的時候，腦海中卻也同時浮現了那關於你的傳說──淡漠、有禮的高材生，以及那符合你身分氣質的外號紳士諸如此類的……

而後的交集，摩擦出了些微火花……在我以為你並不會因為我或是其他外力因素離開高爾夫球部轉入網球部時，我卻看見你的出現，在我眼前──

吶，打雙打吧？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雙打，雖稱不上完美組合，但卻意外的合拍？
我嚇到了，而你……似乎也是？

「為什麼會找上我？」這是你在比賽後問我的，而我的內心其實也有著另一個疑問……會不會在我回答了你後，深陷迷霧中的會是我自己？

但我還是回答你了，「我也不知道，就……只是覺得你適合。」那我可以問你嗎？呵，我想要知道的那件事情──

不過，最終我還是沒有問出口，而是把困惑擺回心中……

回家了。

到底是如何跟你熟起來的？

我知道我笑的越來越真切，不再只是敷衍形式的，真的是因為雙打所以……

呵，不過我隱約也聽見內心有道聲音叫我別再探索下去，因為我的心有一道底線，越接近可能性的傷害，我會自動接收求救訊號，然後停止摸索，轉身離去……

可是，我卻好想知道我對於跟你的……所有相關的事情是？

於是我破例的去接近，無視於那聲音的急促，然後……有些什麼，似乎也因此而改變了，而那讓它起化學反應的，是我。

吶，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我們的關係似乎也變得微妙，但我們彼此都沒去打破那奇異的平衡，而保持原狀──

而就在一個練習後的傍晚，社辦裡剩下的只有我和你，你揹著球袋向我走來……是習慣，從陌生到熟悉所養成的──就如同，形影不離一般如影隨形……

我的不對勁被你看穿，然後我就聽見你說：「你有心事？」

不意外的被發現，但內心所掙扎的是說與不說的拉扯──因為我不知道我說了，會不會平衡的那條天秤就會傾斜了倒塌了；但如果我說了，會不會……啊，遇上你，我果然會變得越來越不像我，呵──

「你應該是想問我什麼，是嗎？」似乎是看透般的了然於心，我看著你的目光是異常專注，「放心吧，我會回答的。」因為，我不習慣你的欲言又止……

「我……」若是我真的問了，我與你……

我低下頭，外頭的風隨著夜晚的接近而吹送著涼意，我感覺著你那十分驚人的耐心等待，呵，輸給你了……「你還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嗎？」

柳生在一旁聽著，沒多說什麼，但從他的表情神態上便可讀到他記得的些微訊息，「我那時其實就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你……」

時間彷彿瞬間靜止了，而目光是熾熱的，我可以感覺的到你看我的眼神有多麼的專注，我也知道你在等待的是我的話，那困擾我的心的來由……

「理由。」聞言，你的神情似乎也混雜了什麼情緒，我一時讀不清，而我卻接著說：「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答應我的理由，出現在網球部的原因……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可以放手的如此乾淨俐落？」

「你真的不知道嗎？」柳生微側過臉，微暗的光線剛好打在他的臉上，「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原來一直不懂的人，居然是我的雙打呀……」

「什麼意思？」乍明線索，恍如曇花一現般又閃過，我居然會抓不住你想要表達給我的訊息──

「你遲早會明白的，該回去了。」

然後，某天，我忽然懂了你想表達的──

我還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的我狀態不是很好，於是……就在那球差點直撲我而來的當下，我以為會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卻意外感受到了一種熱度──那是，你的溫度。

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卻在你的擁抱中聞到了那自你而來的氣息，然後沒多久後我就聽見你說：「身體不適就不該下場參加練習的，雅治。」似乎在同時，你把我拉起，也將那沾染的灰塵拍了拍，動作自然的彷彿像是一種習慣。

「你……」我見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淺淺地，然後我與你的周圍便看見了隊友們的擔心──

吶，我好像懂了什麼似的，比呂？

而最後停留在我眼中的不是隊友們的關心慰問，而是你嘴角的那抹笑，已隱約刻畫在我的心上了──

後來的某一天，我與你正式在一起了──

是誰先說出了口，是誰先把話講明，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是個跟以往一般相同的午後，到底是哪句話挑開了所有被隱藏的真實，已不是我與你在追尋的最終答案了……

還記得的是那天午後，一樣的街燈，不變的夜色，而變的卻是我與你的──失控。

在巷口間擁吻，卻自然的像是這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這卻是我跟你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時間長的我已經快要忘了是多久，只記得當一吻結束之際，我窩進了你的懷中間斷式的呼吸，調適。

而你，只是將我擁緊但卻不到達疼痛的地步，因為我能感覺到你的輕柔，吶，這是只對於我的，對吧？

我沒問出口的，但這次我想我知道了答案，所以沒有問──

「在一起吧？」我聞言，抬眼看了你臉上的神情，那抹琥珀色的光芒就如同再誠意不過的訊號，然後我笑了……吶，我願意接收喔！

「嗯。」回應你的，是我的輕聲應予，同時我的雙手環上了你的頸項，接著，下一秒我收到的是屬於我與你那誓言的吻。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度的絢爛，也沒有華麗的點綴，從開始到現在擁有的只是最單純的過程，沒有其他的，如此而已。

這樣自然而然的，不突兀的，就是屬於我與你的……最初；而到了如今，我們還是走在一起，吶，我想我們並沒有替屬於我們的最後設定了時限吧？

呵，那就讓我來訂定吧，相信你一定不會有意見，因為你會笑著說對我說沒關係，都隨我……嘻，那我就將它定為永遠吧──

秋蔚晴　０７１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