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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時代系列】第二部──世界盡頭


 

 

→篇09←

 

 

之後,到底過了多久?

 

 

從我踏上這塊藝術之都起,我沒有想過我會有歸國的一天。或許,是我下意識地希望能永遠的離去吧?
「怎麼了?」她輕輕地問著,從他來到維也納起,到她與他認識,我知道……他的內心並不如他的外表堅強、冷漠。
她是利雅,而她也是他唯一向維也納音樂學院所指定要隨行於他身旁的人,所以,維也納音樂學院當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沒有。」他嘴角依舊是帶著他慣有的笑意,但卻很淡也很淺,「或許,是我太久沒回來這裡了吧?」
利雅只是若有深意的多看了他一眼,就沒再多說什麼了。之後,他與她就往維也納音樂學院為他們倆所安排的住所而去了。

然後,到底有著什麼在等待著我,但我卻……一無所知。

 

 

雖然已經是極為機密的歸國,但卻依舊逃不開媒體的大肆報導。

天才小提琴家──柳生 比呂士,已於昨日歸國。

然而,諸如以上的報導,已經散佈在各大報紙的藝文版面的頭條……

 

 

雖然,我們的日子還是一樣的過,但我們都不知道緊接著而來的竟是……
他習慣性的一早起來便閱讀著報紙,以便能瞭解昨日發生的事情始末,然而卻在他翻開藝文版面的時候,他不禁愣了一下,竟連戀人喚了他好幾聲都沒聽到……
「弦、一、郎。」他將手中的東西稍微用力的放在真田的眼前,他隨即抬起頭便發現了戀人表情似乎……
精市……他深吸了一氣後,才緩緩地說著:「他回來了。」幸村聽著,霎時卻反應不過來,便下意識的說:「咦?弦一郎,你在說什麼?」然後,拿過他手中的報紙,卻──
「柳生回來了。」從真田的神情當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但幸村只是看他一眼後,便道:「他、他應該還不知道吧?」
當年的事情,我們所知的都有限,而僅有柳算是知道最多的,因為,算是只有他看的最透──但是,柳生到底是為何會遠走異國,這卻是我們一直以來都無法理解的。
因為,我們也不好去問那個被留下的人……
「我想,應該是吧?」忽然有種無力感襲來,因為我們無法去預測未來會不會……畢竟,他的職業使得他自己必須像個空中飛人般的到處來去……但或許,這也是唯一可以讓他能暫時忘記一切的辦法吧?

然後,幸村即轉過身,並拿起一旁的無線且熟練的按下號碼,不一會便接通了,「是柳嗎?」
『幸村,怎麼了嗎?』
「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嗎?」
『赤也……剛剛已經拿給我看了。』柳的聲調依舊平緩,只是內心的感覺似乎有點繁雜,『我跟赤也晚一點過去你們那裡,可以嗎?』
「嗯。」

 

而後,等待的是什麼?
我們都不知道,我們也都不明瞭,而隨後的相遇竟是讓我們都……措手不及的……

 

 

這是第幾年了?
在這個沒有你的世界裡,我雖然看遍了所有的美好,但我的身邊卻永遠的遺失了那溫暖的目光……
他靜靜地走在那飄灑著皚皚雪景般的國度裡,總在每年的一段時間裡,我會離開那是我的歸處但卻也是我最無法接受的地方,遠走──
就像是在……度假一樣,我知道我內心的傷口一直以來都沒有癒合,而我也不想給它有復原的機會……

──因為,我想要一直記憶你,不管是好的壞的,我都想要永遠、永遠地記憶著,不忘記。

──不忘記、不忘記……

接著,他拿起了手中的相機,雖然這不是我此行的工作,但我卻還是很喜歡拍下那瞬間的美麗。
所以,我選擇了當一個自由攝影師,因為可以自由的來去。但是,那另一個隱藏在我內心的原因──是或許,我可以飛到那有你所在的國度,找尋你……
可是,我卻從來都沒有飛到奧地利過……因為我──
呵,不知道,身在維也納的你,過的好嗎?不過,我希望……你能過的好哦,比呂……
希望你過的……比我好。

因為,這也是我唯一的願望。

 

 


→篇010←

 

 

而我不會知道你的願望,可是,我知道我的──

 

 

「這個禮拜,維也納方面是說這是給我們準備的預備期。」利雅坐在他的對面,而那在她臉上漾著的是一抹絕對性的自信,「所以,從今天到下個禮拜起,你都可以自由地運用這段時間,Hiroshi。」
「我知道了,那行程方面已經有確定了嗎?」柳生緩緩地說著,而動作很自然地將位於他面前的咖啡杯拿起,啜飲──

「有的,維也納方面有確定幾項行程是一定要出席的。」利雅笑了笑,一直翻閱著文件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不過,相關的資料最快要明天才會傳真過來。」
柳生點了點頭,就沒再多說什麼。
而利雅只是看著他,接著忽然將一份一直擺放在旁的文件推到柳生的面前,「Hiroshi,我想這個你可以先看一下。」
柳生聞言,便將桌面的文件打開,然後下一秒卻被裡面的內容給意外到了……。
「利雅,為什麼?」看著資料,我沒想到……竟然會是、會是與你們有關的點滴。
利雅靜靜地看著他的神情,雖然是看不太出什麼情緒,但我想我知道你此刻的感覺一定很複雜吧?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會總是把心緒想法往內心深處隱藏的人──
但他依舊沒有說話,而過了一會她才道:「Hiroshi,我想你應該會想見見以前的朋友的──」所以我才透過了關係,透過了管道查出了他們的下落。

──就連他的,也是。而在那份文件裏的,第一頁便也是他,所以你並沒有心理準備會看見他的消息吧,Hiroshi?
是的,一翻開便是他,我的確沒有心理準備……。

仁王雅治,目前是一位小有名氣的自由攝影師,長期走遍世界各地,所接洽過的Case已是不計其數。
不過,他唯一不接的便是與人物有關的類別性案子,這是眾所皆知的。但儘管也因此推掉了許多機會,但卻還是闖出了一片屬於他的天空。
而他也有著一個特殊的外號叫做──Silver。

「利雅,妳明明知道我……」柳生的內心像是亂了,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會比較好,而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然後道:「Hiroshi,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對他的所有在意,儘管早就已經過了這麼久……」
可是,他只是以沉默寧靜來回應著利雅,沒說話。
而身為好友的她也只能在內心嘆息,接著才又說:「既然沒忘記他,那就去見他吧。」語末,她便起身離去,因為我想……該給你個空間冷靜思考,是吧?

而我知道我的……儘管,當初的一切都早已傷透了我,可我卻還是愛著你……但是,心真的好痛。
所以,我那年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離開這個有你在的季節,這樣或許……我會比較容易淡忘掉那關於愛你的所有感覺……就算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都好,至少我現在一定要離開,一定。

 

 

『吶,我要回來了,方便來接機並順便聚聚嗎?』
「呵,什麼時候?」他問著。怎麼這麼巧,你居然就在柳生回來後沒多久便要回來了,我們到底要怎麼跟你說他已經回來的事實?
『後天的飛機,下午一點。』
他聽著,手邊的動作也自動抄記了下來,然後他便與他結束了通話。

他緩緩地走回客廳,在看見真田與他們的同時,儘管嘴上的笑容依舊是淡淡地輕輕地,但卻明顯的多了份不輕鬆……。
「是誰打來的?」真田問著。會讓你有這樣擔憂表情的,敢情是仁王嗎?
「是仁王,他說他會搭後天下午一點的飛機回來。」幸村拿起桌上的熱茶,在握緊的同時說:「先是柳生,現在是仁王要回來了。」
可是,我們儘管知道了柳生的歸國,但卻無法知曉他的行蹤……只是知道你、你也在日本了,我想,這樣子就足夠了──
「目前的問題是,我們到底該怎麼告訴仁王這件事情而將對他有可能性的傷害減到最低,然而,柳生的行蹤也是一個問題。」開口的是柳,他語氣平穩地分析著,「因為,他的身分也不同了,想必維也納音樂學院方面一定會為他安排住處。」
「如果,他會跟我們連絡的話,這個就不會是問題了。」雖然,我們都知道這點,但是關於柳生到底會不會主動連繫,則又是另一個難以揣測的答案。
「假如是透過其他管道呢?」一旁的切原忽然說道。

──可是,隨後卻被真田所推翻。

「我覺得還是先等仁王回來後,再說吧。」真田很冷靜地說著,「我想,該是仁王的想法比較重要。」
雖然當初他算是很局外性的人,因為他當時並沒與幸村他們同個班級,所以他所知也有限,而關於柳生與仁王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是認識他們兩個的所有正選們,都沒料想過的……

──柳生無聲息地出國離去,而仁王隨後也退出了網球社……

「我想也是,我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談了談,還是沒什麼結論。這也沒辦法,我想我們還是只能等待,但我們並不會希望自己的友人會再次遭到傷害──
一次,就夠了,畢竟……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是吧?

 

 

→篇011←

 

 

我沒有想過,而你也沒有想過,關於我們之間的再度重逢──

 

 

在利雅走後,他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那已被他翻開的資料,是關於過往的點滴,也是我下意識想要逃避的……傷痛。

──雅治,雅治……

我知道,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沒有忘記過你。
儘管那年那天的記憶是那麼地深刻,也是那般的令我難以忘懷……我知道,我想要藉由離開來淡忘那所有與你相關的點滴,可是,那都只是奢望吧?
因為,我怎麼可能會……會忘了你?
爾後,他隨手一個動作,使原本擺放於桌上的文件與杯子幾乎全都掃到地上,然後地面上濺起了些許水花──
似乎,什麼都不再重要了,反正我現在身處的……是沒有你的世界。
而我,從此也拒絕了……再讓任何人的涉入──

 

 

之後,沒多久聞聲疾走進來的,是一名男子,留著黑長髮的男子。
當來者終於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同時,他同時也以很不客氣但卻又擔心的口吻說:「喂,那是一個音樂家的手,也是賴以維生的生命,你怎麼可以這麼地不愛惜?」他隨即轉身去拿那放在房子裡的緊急醫護箱。
柳生只是用一種近似冷淡地看著來者的憤怒,但他自己也知道,那其實是一種擔心的表現──
「亮,醫護箱。」就在長髮男子轉身的同時,他便看到了那熟悉的溫暖笑容,然後就在他拿過醫護箱的時候,那抹笑容的主人卻說:「別慌張,慢慢來。」
「我也很想,很想讓我自己冷靜……」然後他緩緩地轉過身,接著說:「但你跟我都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長太郎。」
鳳聽著,並沒多加反駁,畢竟,這的確是事實──
之後,冥戶便稍微把那被弄得凌亂的桌子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然後騰出了一個空位擺上醫護箱,便開始很迅速地幫柳生手上的些微燙傷做了簡單的處理,最後他在把藥品都歸位,蓋上。
「這次是燙傷,但上一次你是割傷,再上上次是你不小心……」冥戶輕聲數了數近來柳生手受傷的原因,「我真的想知道,下一次……你還會用什麼原因呢?」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畢竟,我竟然會作出這般讓人擔心煩惱的事情──
冥戶聽著,頓時也沉默了……

──你真的在意我們為你而起的擔憂嗎?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要問你,但我知道,或許就我這麼一問,就有可能會觸碰到你那原有的傷口──是那道你一直都不想讓它復原的舊傷口,是吧?
「就別再逼他了,我想柳生他自會有分寸的,是吧?」不知道何時來的忍足,此時正單手地靠在門板邊上,緩緩地說著。

──畢竟,他早就已經傷痕累累了,根本就……已經幾近自我毀滅了吧?

忍足將那抹淺淡的苦笑隱藏的很好,進而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然那墨藍色調卻也誘惑人心的瞳眸只是靜靜地看著柳生,沒再說任何話語……。

我們都懂,你當初那年的傷痛,雖然你總是絕口不提……但我們能感覺的出來,其實你早就傷痕累累了,甚至,儘管我們從那年那一刻後便在你的身邊,但我們卻還是無法阻止你的自我傷害──
我們,什麼都沒辦法幫你,所以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沉淪在過往的傷痛之中,反覆著一樣的自我毀滅。
冥戶聽見了忍足說的話,他也無言了,而鳳隨後只是走到他的身後,環抱住他……亮……
之後,是柳生起身,然後離去。

 

 

 

→篇012←

 

 

在你離去的世界裡,我失去的是你,同時也是失去了那屬於我自己的心與愛……
然而,在事隔多年以後的今天,我,卻還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我的竟是──你回來後的世界……

 

 

喧鬧吵雜的,但在那規律的氣息中,回蕩的是一聲又一聲的廣播聲響正在不斷地傳送著……
他抬頭仰看了下螢幕看板,在那似乎不曾間斷地持續更新著班機訊息的板子,正在不停的變動著──
「差不多了,這次出來的該是仁王前輩的班機。」切原喃喃地說著。
柳則是輕撫著身旁的戀人,而在他抬起綠眸並綻開一抹天真無邪般的笑顏,但幾乎也在同時,從出入口走出一名十分顯眼也帥氣的銀髮男子……
他看見便微舉高了一手,而那名緩步踏著步伐的銀髮男子也注意到了,並往柳與切原的方向走去。
銀髮男子走到他們的面前停住,柳先是微微一笑,然後才說:「歡迎回來,仁王。」而另一邊的切原則走到他的身邊說:「仁王前輩,我幫你拿吧。」
仁王笑了笑,點了點頭沒說話,就這樣任切原拿過了原本在自己手中的簡單行李,可基本上那些東西也不會有多重,因為,仁王自己本身就不喜歡帶著過多的隨身物品到異地旅遊的……
而後,柳也繼續說:「真田他們已經在老地方等我們了,走吧。」
仁王笑了笑,只道:「嗯,那走吧。」
然後,他們一行人便往與真田相約的地方前去了……

 

 

這是一間咖啡廳,有著一種很難言的特別氣氛,且總是習慣性的放著那很熟悉但一時間卻說不出口的老情歌。
鈴鈴鈴──
柳走在前頭,很快地便看見了真田他們,然後就與切原和仁王往那方向走去。
幸村隨即看見了柳他們,便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沒多久他們就在幸村與真田的位子前面坐下了。
然後,接著服務生又走了過來,詢問了下是否加點後,才又離去。
「玩的還開心嗎?」幸村依舊是笑的很燦爛,才又說:「到時洗了照片,要給我們看哦!」
「好,但要等我洗好了再說。」還是一樣,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除了丸井說臨時有約會所以無法到,而桑原有事……但還是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我知道,在我們之間少了的……是你,是你。
「對了,仁王前輩是去北歐的那個國家度假呀?」切原笑了笑,很是愉快地說著。
仁王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這才緩緩地說:「挪威,那是一個有著觀光與藝術價值的國家。」
「哇,那挪威會不會……咦?」切原的目光頓時被剛又響起的風鈴聲吸引了過去……
仁王與柳他們全都順著切原的目光看去,然後,就這樣忽然靜了下來──

吶,我還沒有想過,我該要以怎麼樣的態度與心情來面對你的歸來?

 

 

他聽著身旁的人說話,沒有多說什麼,然後他們就這樣推門而入。
鈴鈴鈴──
據鳳說,這是一間他來過後,令他留下很特別又深刻印象的咖啡廳。所以,他與冥戶今天才會拉著他也一起來看看……
畢竟,鳳與冥戶他們比自己回來這裡的時間也相對比較多,因為,他自己的時間等於是被維也納那邊給限制住了……

──因為,自己總是事事會以音樂為主。關於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但就在他轉過頭去跟利雅說話的時候,本來走在前頭的鳳和冥戶卻忽然停住了步伐,而柳生很快地就發現了他們的遲疑,於是,便也將目光往他們望去的地方看去。
他眨了眨眼,我知道,我看見的是什麼,我知道我似乎是避不開這樣的宿命……畢竟,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有、沒有放下過你……但是,我卻沒想過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你再相遇……。
之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冥戶,他下意識地拍了拍身旁的鳳,才轉過身跟柳生說:「就坐那邊,可以吧?」他指的是一個靠窗的座位,不多不少,剛好是四人座位。
柳生聽著冥戶的話,他大概也懂得了眼前的友人那難得的細心,所以他也只是點點頭後,便說:「我沒意見,你們決定就好了。」
然後,他們就坐了下來,接著沒多久,咖啡廳的服務生便向前送水和詢問了需求後,就離去了──
而我也知道,你……看見了我,不僅僅是你而已,還有的是……那些我在那年當初選擇不顧一切地都想要拋下的所有過往的記憶……。
一旁的利雅只是淺聲道:「Hiroshi,你不跟他們打聲招呼嗎?」
然後,冥戶隨即在柳生開口前說:「我想,應該不用了。」同時,他也將目光看向那正準備起身的他們身上,「因為,他們要過來了……」

 

 

 

→篇013←

 

 

從一開始的相遇,然後到彼此的相識,但是,最後迎接我們的竟是那看似永無止盡的分離──
爾後,從分離到了相遇,而期間所經歷過的掙扎、煩惱或是終於諒解,在我與你以為幸福已在不遠處之際,可最後卻還是以傷心作了收場……我想,這應該就是我與你不該相愛的宿命吧?
所以,就這樣永遠地、永遠地……刻印在我的腦海中,不會再有與你相關的美好回憶,畢竟,我想……分離才是我與你最後的結局,是吧?

 

 

──因為,他們要過來了……。

但卻還是無法從柳生的神情看出任何一絲情緒,這不禁讓冥戶他們有著莫名地擔心。
因為,我們知道當初你是如何懷抱著那般傷痛的心情,而選擇來到了維也納,同時也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從鳳的口中才得知你的遠走,我們沒去問清楚那確切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知道必定是你遇到了很悲傷的事情吧?
因為,從你週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是無盡的哀傷……
「別擔心我,我可以的。」是的,我可以的……我知道,我得不斷地不斷地這樣告訴我自己,對於當初的傷口,當初的傷痛,我阻止了它的復原,只是因為我想要永遠地記憶著傷痛的真實……

──因為,那疼痛的猶如像是持續地撕裂拉扯了什麼,而我卻也因此失去了那最初的自我,所以、所以我會讓我自己永遠地記憶住這令我難以釋懷的傷痛回憶,並且不再讓自己為此再受傷……。

「我們是朋友……所以,大家都會願意陪著你的。」鳳緩緩地說著,那一向都如清風般的語調漸漸地,輕輕地,彷彿像是湧起了一股輕柔地暖意。
利雅只是笑了笑,但也是認同著鳳所說的話語。
可是,真田他們卻沒走向柳生他們的位置,而獨獨只有柳向他們走了過去,而後佇立在柳生的眼前。
「柳生。」他將一張純白的紙張往桌上一擺,而柳生只是這樣看著他的動作也沒多言,「答應我,跟我們連絡。」
他與他的目光相互對上,然後,柳生輕點了點頭,柳便轉身離去──
而在那桌上隱約閃耀著的,似是因那純白紙張上所留下的印記……我想,那理應是有著屬於你方向的痕跡。

 

 

──答應我,跟我們連絡。

 

「Hiroshi。」利雅輕聲喊著他,在看見柳生抬頭看著自己的同時,她說:「還好嗎?」我知道遲早總是會遇上,但我沒料到的是居然會這麼快?
「柳生,別想太多。」冥戶也覺得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他眨了眨眼,才又道:「對了,忍足和跡部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說了會晚點到。」
柳生聽在耳中,嘴角隱隱地露出了一抹淺淺地笑意,而目光卻是往窗外那幾個熟悉的身影看去,然後說:「真的……別擔心我,我沒事的。」雅治……沒想到在我歸國後,就算是我已經刻意地讓自己暫時不去想你,但卻還是讓我遇上你了……
鳳隨後也順著柳生的目光向窗外看去,然後看見了熟悉的人影後,便直道:「是忍足前輩和跡部前輩他們……」
而在沒多久後,風鈴聲又再度響起,走進的果然是忍足和跡部二人。然後,因為座位不夠,所以他們隨後便直接起身換了一桌。
「不好意思,我和景吾來晚了。」他依舊是習慣性的一笑,語氣仍然是帶著輕鬆的方式。
「又沒人會怪你們兩個,畢竟工作上的事情是不能隨便的。」冥戶以指順了順耳際旁的髮絲,動作是既自然又不顯怪異。
而坐在戀人身旁的鳳只是保持著微笑,也沒多說什麼。然後,一旁的利雅則是很悠閒的用一手撐著下顎,靜靜地觀看著他們的對話……
同時,柳生只是緩緩地起身,然後這才看向他們說:「我離開一下。」
就在柳生的身影已經走遠後,忍足則淺淺道:「剛剛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冥戶聽著,接著直說:「你說對了,我們遇見了他們,也包括他……」

跡部眨了眨湛藍眸子,以不怎麼訝異的口吻說:「難怪,我覺得剛剛有看到仁王……原來這不是錯覺呀?」
「是剛剛有正面遇見嗎?」利雅問道。
跡部搖了搖頭,以作為否認,「是剛剛一部離去的車子,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鳳不禁下意識喃喃地說:「跡部前輩的眼力,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呀……」聞言,在一旁的冥戶也笑了……的確,若這樣說來,好友的眼力似乎還是很好呀……
「好了,要談他們的事情,我們私底下再說。」忍足忽然轉開話題,眼睛注視的方向是柳生方才離去的地方,「柳生要過來了……」

關於你的事情,我們都很在意,或許我們的確是很想知道在這其中的詳情,儘管是一點點也好,但我們卻同時怕你再次受到相同的傷害……
所以很多事情……只要是關於那人的事情,我們是不會想讓你再度想起,除非是你自己主動提及,不然我們是不會過問的──
我想,若是當你願意提及之時,理應就是把我們當成可以交心的朋友了,是吧?
所以,我們選擇了適當的隱瞞你一些事情,雖然此舉是非常不應該,但我想……這也是我們能夠為了不讓你再被這樣傷痛的回憶糾纏而痛苦……

──但只要是能夠保護你的,我們都願意去做的。這一點,也是我們幾個共同的……共識!

只是,我們卻都不知道,在這之後所等待你的……竟是回憶的痛。

 

 

→篇014←

 

 

吶,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我以為我能以較為平靜的心態去面對了,至少不會因那匆匆地一眼而被深深地影響著……
儘管,我知道我根本就從未淡忘過那年那天的點滴,呵,我又怎麼可能會忘懷,怎麼可能會將之輕易遺忘……
畢竟,當初我是如何親眼看著你顯現在我面前的……竟是那般痛苦又脆弱的心緒,與那令我無法去忘卻的話語,是那麼地悲傷又清晰的持續不斷地回蕩在我的耳際和眼前?
所以,當我再次遇見你,就像是又再一次地反覆溫習著的,是那時的後悔與無力……
吶,若是可以再讓時間倒轉一次,在那天裡再重來一遍……我想,我一定不會再去傷害你了,比呂……

──因為,直到我知道我徹底地傷了你以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也同時地傷了我自己。

 

──比呂……

我站在門口,只是親眼看著柳將紙條拿給柳生,以及柳生那般似是冷漠的神情,我、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卻備感複雜……
呵,我已經記不得我是怎麼離開這間咖啡廳的了,我只記得我走在真田他們的身後,但我的腦海中卻還清楚地記得的是比呂那既陌生卻又令人感到熟悉的神態表情,可卻也同時帶著那般地──冷淡的……就像是剛認識他的那一天,他的神情就是這樣吧?
我們,已經回到……最初了嗎?吶,比呂,這些年……你過的好嗎?你過的好嗎?
而真田他們此時的心情自然也不太好受,畢竟本來都是相識,但在許久不見後的現在,似乎、剩下的只有陌生……。
但是,他們知道,在多年後再見柳生會更為震驚的,不會是我們,而是現下無法從神情了解其想法的仁王……
可是,我們也無從打破現在的寧靜,直到我們聽見了你主動開口說:「我會沒事的,給我時間吧。」

──聽你這樣說,我們……也沉默了。

因為,從當年起你未從說過什麼,也沒有解釋過什麼,而我們更不好去問你……那隱藏在心底的傷痛,畢竟,我們怕會因著一個問題而令你感到難受或是無助,甚至是痛苦。
接著,似乎隱約地看見你像是苦笑了一下,然後你就轉過身離去了。

吶,這到底該怎麼辦?我們該拿你與柳生……怎麼辦?

 

 

後來,柳生他們也從咖啡廳離開了,除了忍足和跡部是一起以外,他們幾個則是一同走的。
一路上,沒人開口說話,這樣子的情況就這般延續到了回到住處。
柳生還是沒說什麼,而正準備上樓去休息時,利雅這才開口說:「Hiroshi……」她只是輕喚了他的名字,便沒再說些什麼……我到底……唉,怎麼會這麼巧?
他停住腳步後,才轉過身,「嗯?」
利雅正面迎上柳生的目光,停頓了一會後才又道:「若真的不想見他們,就別赴約了,我不希望看見你勉強自己。」雖然,我不希望你逃避他們,但若是與你的快樂相比,我想看見的……是開心的你。
勉強自己?柳生像是有些分了注意力,一手輕撫著額際,然後他說:「我……」而柳生的話才剛起了頭,但接下來卻被冥戶給打斷了。
「我也這麼認為,我們都希望你是願意去而去,而不是因為承諾了而去。」冥戶清冷的聲調在此時聽來卻備感清脆,令人彷彿像是感到那一字一句的鏗鏘有力。
柳生霎時愣了下,原本想要說的話也沒再說下去了……然後,就在沉默了一會後,他說:「我知道了,讓我想一下。」我想,或許該給我一點時間,來釐清我的思緒──

而一旁的冥戶等人也沒再開口說些話語了,因為我們也懂得此刻該是給你空間的時候,是吧?
畢竟,有些時候,我懂我們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夠幫上你的忙的,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什麼的,說不定,就連想法思緒也是一樣的,對嗎?
在他身旁的鳳,只是這樣看著冥戶,然後一手覆上了戀人的手,他似乎是嚇了跳並馬上轉過頭,鳳緩緩地說:「我知道你懂的,給柳生時間吧。」
利雅將目光停在柳生的背影,再過了一會後,她才道:「我先上去書房處理一下事情,有事情再說囉。」接著,她便轉過身向位在三樓的書房走去。

而一切,似乎也就暫時如此了,是吧?
好像都感覺著無力,可是,我們……卻只能這樣放任你的,柳生……

 

 

進了門,開了燈。他將手中的行李放下,然後他就很隨意地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額際,他的腦海中卻還是無法讓自己停止去想起、想起……比呂。
我們,是多久沒見了?呵,我彷彿也快要想不起來了……
畢竟,我不敢讓我自己回想,因為在我的記憶裡,遺留下來的似乎也只剩下傷痛,以及痛苦……所以,我也害怕著那點滴裡所隱藏的痛,但是,我也不容許我自己就這樣子將過往的回憶,給遺忘掉……

──比呂,我真的差點以為……我這輩子,會永遠、永遠都再也見不到你……

而我也懂得真田他們的擔憂,我想……只是他們不好開口吧?
畢竟,從當年那時起,我便什麼都沒有對他們提起過,而我也知道他們是怕我會難過,所以才選擇什麼都不過問,於是……他們就這樣地包容了我,而什麼都不問不說……

──因為,你們怕會因此再次傷了我,對嗎?

是的,什麼都不去過問,不去打破,我想我是知道的……這是你們對已經傷痕累累的我,所選擇的一種放縱,是吧?

 

 

 

→篇015←

 

 

有時,我會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我總會覺得……那其實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而是你吧──

 

 

──我們都希望你是願意去而去,而不是因為承諾了而去。

他蓋上了門,腦中還回盪著冥戶方才所說的話語……呵,難道真的有這麼明顯嗎?他不禁回想著。
原來,我的悲傷一直以來都沒有減少過,反而還因為遇見了他們……儘管,只是那麼匆匆地一眼,但卻還是徹底地顛覆了我本來已經很努力試圖令它平靜的一點一滴……
不過,都沒用吧?他的嘴角此時顯露了一抹似是無奈又痛苦的笑容,而他的雙手很自然地穿插入了髮而同時他也將頭低下。
我知道,我不該逃避的……因為,我一直以來都令他們很擔心的,我懂的……然後他下意識地舉起了雙手反覆地查看著那依稀還在手掌心上的幾道淺淡傷疤……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我自己親手造成的。

 

不是無心,而是刻意的。
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他便有一種很奇怪的習慣……只要當我想起了有關你的任何事情,我便會這般傷害我自己……

 


一開始,我還沒注意到的……還記得當時最先發現到柳生不對勁的,是跡部──
「喂,你在做什麼?」跡部有點嚇到柳生此時手上拿著的刀片,是新的,所以很鋒利。
我只是搖了搖頭,面帶一抹淺淡的笑意說:「沒有啊。」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的舉動是多麼地令人感到擔心……
「柳生,很危險。」然後,跡部乾脆一手拿過他手上的刀片,並收好,「刀子很鋒利的。」語末,他便轉身離去了……但是,那時跡部的神情卻令我記憶猶新,那就像是彷彿在擔心著什麼但卻隱忍不說的模樣……。
後來,跡部似乎一直都感覺著不安,所以也跟忍足提過那看似是我的異狀,而忍足在聽完後,彷彿也感到不對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當時冥戶的怒斥聲也正好傳遍屋內……
忍足和跡部隨即對看了一眼,便馬上下樓去。

 

「柳生,你在幹嘛?」他一手扯下柳生手中的刀片,然後它被丟到一旁的地上,「你……」除了生氣,我卻同時還感到一種害怕的情緒,為什麼……我看見的是你自己……
「亮,怎麼了?」率先聞聲而來的是鳳,他站的很後面,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然後他緩緩地往戀人和柳生的位置走去,但卻看見令他震驚的畫面……
怎麼會?他愣了下,接著同時聽見冥戶說:「長太郎,給我醫護箱。」然後,他聽後,便馬上將擺放在電視櫃下方的醫護箱取出,隨後便拿給冥戶。
「你……」冥戶當下只覺得非常生氣但又很擔心,但也不敢輕忽了手邊的動作,畢竟對柳生來說,手是很重要的……因為,那可是一個音樂家的生命……
之後,趕下樓的忍足和跡部看見的情況便是冥戶正好在替柳生上藥,但這樣的情況看在跡部的眼裡,他知道……一定是……此時內心的感覺很百感交集,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們還不夠關心你嗎?可是,我們已經都盡量陪在你的身邊了,不是嗎?
但是,我們又怕你難過,所以,我們也都已經竭盡所能,不去提起也不去過問你的傷痛了……不過,為什麼還會這樣,柳生?
在他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後,他邊收用品時,邊說:「你幹嘛拿刀片傷害自己?」可是,我卻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聽到的那極為冷靜的回答,竟會令我們都訝異不已──
「我不知道。」聞言,冥戶隨即抬起了頭,然後,我看見的是你那冷淡的眼眸正冷靜地注視著我……
而從那一刻起,我們才知道,原來選擇陪伴在你的身邊,其實也沒有多大用處的,因為……你受的傷實在是太深了,而因為害怕你會過度地難過與傷心的種種因素,所以,我們也不敢去揭開並觸碰它……


 

還依稀記得第一次傷害自己的時候,當時冥戶他們的無力,以及後來利雅的錯愕……似乎、在這樣子下去,已經不行了……
我已經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們不斷地擔心,同時,也不斷地傷害他們──
而對於過往,其實,我已經逃避的夠久了……而我也不可能就這樣子地逃開一輩子吧?
似乎就像是忽然想開了什麼一般,他隨即起了身,我想,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之後,他便下了樓,而本來應該在書房裡的利雅剛好也剛下來沒多久……。
「Hiroshi?」利雅剛巧坐在可以直接看到樓梯間的位置,但其實她是有點訝異著柳生此時的出現。
他面露淺淺地笑意,接著走到沙發的一角坐下,才說:「我有事跟你們說。」他停頓了下,直接地進入主題,「我想過了,我決定要去見他們。」
「決定了?」冥戶輕聲問著,「其實,只要是你的決定,我們都會尊重的。」
在一旁的鳳只是靜靜地看著柳生,才忽然說:「很冒昧問一句,你的話應該還沒說完吧?是不是有地方需要我們幫忙?」他的聲調低沉地恍如低音的大提琴一般,是那般地優雅好聽。
柳生聽著,沒有否認,同時點了點頭,「我希望你們可以陪我去,畢竟太久沒見面了,我有點……」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很自然地舉起一手去整順了自己那深紫的髮絲,而那琥珀般深邃的眼眸,此時卻是直直地注視他們。
冥戶和鳳及利雅很快地交換了個眼神,他們知道只要是柳生肯開口要求,就理應要幫到底的,畢竟要你主動開口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好,我們會陪你去。」利雅說著。
「只要是你肯說,當然是義不容辭的。」冥戶很認真的回應著他,而一旁的鳳此時卻覆上了他的手,便道:「我想,我與亮之間,就讓亮代我去就好了……同行的人太多,也不太好,對吧?」

他們聽著鳳的話,心裡也懂得鳳的顧忌,因此冥戶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而柳生只是輕點了頭,才接著說:「我知道了,那等我與他們連絡好了以後,就利雅和冥戶跟我一起去見他們……」
是了,其實與你們再相見一事,已經是勢在必行了,對吧?

 

 

→篇016←

 

 

可是,再怎麼說……當你、當我要見面的時候,到底會是怎麼樣的情況呢?
呵,請原諒我……
我不太敢讓自己去想像,畢竟對於有關於你的任何點滴,對我來說,都只會是無止盡的傷痛,如此而已……

 

 

『喂,是柳嗎?』那清冷的聲調不急不徐地說著,一手撥動了髮,才又說:『我是柳生。』
柳有些許被微愣到,「我是,怎麼了嗎?」他有點訝異於打來的是柳生……我以為……或許,需要等上個幾天才會有答覆吧?
『不是……說要見面嗎?』他的語氣聽來似乎一如往常一般,平靜,『我想,那我們就約在昨天那一間咖啡廳,後天下午三點,可以嗎?』
柳拿起一旁的筆,然後隨手在紙上寫下時間,「好,我知道了。」然後,柳生便掛線了……而柳只是這樣看著紙上所寫的東西,他不禁感到有點不像真實……
這是真的嗎?我們、我們真的可以再度與離開多年的你……再次見面嗎?
雖然,總有不安的感覺,他輕晃了晃頭,想把這樣的感覺甩掉,之後才又拿起了話筒,而指間按下的卻是他很熟悉的號碼……。
而後,他用電話通知了真田和幸村,同時他也將仁王約了出來……不過,他與真田他們卻刻意約早了一個小時,碰面──

──雖然,是約在自己的家碰面,但這是幸村決定的,因為,幸村說就讓他們去到他家就好……反正與柳生聯絡上的是他,理應是他們去找他才是。

門鈴聲響,切原去開門,「部長,副部長,請進。」之後,真田與幸村便將鞋子擺好,便習慣性地往客廳走去。
「隨意坐。」柳笑了笑,才又接著道:「還是喝茶嗎?」
真田只是點了點頭,並沒多大意見,而幸村則是回答他說:「都可以。」
柳聽後,就習慣性地泡起茶葉,然後動作熟練的重複了幾次後,才說:「剛剛柳生打電話來……」他手邊的動作沒停歇,倒了一杯後,接著倒下一杯,「他其實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了時間跟地點而已。」
「吶,讓他們見面真的好嗎?」幸村緩緩地說著。畢竟,他與他當初的事情……雖然大家都選擇了不過問,但或多或少也感覺的到……或許,柳生的離去自然是與仁王拖不了關係的,是吧?

──所以,我們才一直不敢去過問,因為,我們怕會踩到你的痛處……我們也知道你已經很難過了,而我們唯一能為你所做的就是……不過問,然後,放任你,似乎也就只有這樣了,是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柳淺淺地回著,「聽著柳生的聲音,總覺得比起以前似乎還要再冷淡一點……」
「柳,你那是什麼意思?」真田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僅僅是注視著他。
「感覺很像是剛認識一樣的……陌生吧?」柳很仔細的斟酌了字眼,是的,就是陌生,也是冷淡……雖然,柳生的語氣聽來很平靜,但他就是感到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真田和幸村只是對看了一眼,然後開口的是幸村,「情況真的有這麼糟嗎?」他停頓了下,才又繼續說:「這樣子的話,那到時候若真的見了面……會不會……」他內心的擔憂正逐漸地加深,怎麼辦……難道,情況真有這麼糟糕,是嗎?
「吶,不知道若仁王前輩知道了,會怎樣?」一旁的切原忽然說出那其實隱藏在眾人心中的擔憂。
可是,此話一出,卻也間接性地令其他在場的三個人都噤聲了……
而就這樣過了好一會,都沒有人想打破這樣的寧靜,而就在柳終於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這時,門鈴聲卻也隨之響起。
我想,我們都知道的,此時……按下門鈴的,是誰……對吧?

 

 

後來,我把與柳生聯絡的經過簡單的講了一遍後,仁王的反應……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且很冷靜又看似自然的說:「好,後天我會準時到的。」然後,他便說他還有事情,於是仁王也就先離開了……。

──我們也看不太出來,仁王的真實情緒,畢竟……最擅長把自己的心緒一點一滴都給隱藏的極度完美的,那個人我們都認識,就是仁王……。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而那個人也的確就是……柳生。

而時間也過的很快,其實,也不過兩天光陰……所以,很快就到了。
真田他們都已經到了當時遇見柳生的那間咖啡廳,而剩下沒到的,則是柳生和仁王……
此時的咖啡廳,除了我們以外,還有著些微少許的人們正在閒聊談天,氣氛似乎非常的和樂、融洽。可是,此時環繞著我們的……只是,莫名的緊張與煩躁,而已。
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這次相見,會不會引發什麼化學性變化?畢竟,在我們的眼中,似乎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而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實在是很難形容。
忽然,那咖啡廳的風鈴聲響起,則代表著有人進來了。柳則是隨即抬起頭看,看到的是一抹銀色的身影……
仁王像是巡視了一下,便發現了真田他們的位置,於是就走向了他們,坐下。
「吶,應該是你們早到了吧?」仁王的嘴角習慣性的帶有一抹淺淡的美麗笑容。
「呵,你不也是嗎?」幸村看了眼手上那典雅精緻的懷錶,還有十分鐘……我懂得的,我們都太過於緊張,以及害怕的,所以我們才都會……提早到了。
而就在同時,咖啡廳門上的風鈴聲又再度響起,真田等人都將目光往同個方向看去,而走進來的果然是柳生……而就在柳生看了下後,我們隨後也注意到的是……你身後的冥戶以及一名清秀的女子……

 

明明都已經知道……也該是有著十足的心理準備了,關於我與你再相見一事,其實早就是無可避免的了,是吧?

吶……可是,為什麼當我真的在見著了你的霎那,卻讓我有種想要掉淚的感覺? 

 

 

二部完。

 

有機會再來排過一次好了,我現在只想丟上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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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蔚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